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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主持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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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當代的姓氏的確姓常,這也是我為自己更改姓氏的緣由,隨著譚成碧小姐姓了一回譚,也讓她隨著我姓了一回常,我們倆可就扯平了。

我本名叫常流芳,這個名字有點不太象女孩,也不知道當初我的老爹是怎麽為我起的名,大約是在某個靈光乍現的早晨想到了“流芳百世”這個四字成語,於是乎我便成了常流芳了。

當然,此時此刻,面對著幾位齋長和周夫子,我就是常錦心。

聽完我頗為謙虛的介紹,立刻有人側過臉對著我發問:“常錦心,你何必如此謙虛?能得祝夫子賞識進了學堂,又能為學堂提出建議、出謀劃策,還裝什麽清高,說什麽一介寒儒?是什麽身份不妨亮出來,大家也都弄個明白!”

說話人正是寒融。

他的話一出口,周圍的三個人立刻附和他,“是啊,大家都是同窗,做什麽藏頭露尾的說話,說自己是一介寒儒,誰信哪?”

我有點躊躇,這些人對我的大實話根本就不信,可我總不能交代說“我是知府家千金的貼身丫鬟哪”——這還真是難辦!

我尷尬地咧著嘴角,看看司馬晦,又看看周夫子,兩個人也都瞪著我,等著下文。

我只好硬著頭皮說:“不瞞各位,我能進學堂實在是因為栗棠夫人的緣故。我與夫人一見如故,後來通過夫人才認識了祝夫子。祝夫子惜才,所以才收下了我。我著實不像各位,沒有什麽可以誇耀的身世、背景,亦是孤身一人來在此地、無親無故,所以還望大家多周全,多周全!”

必須得承認自己是裙帶關系進來的,要不然這幾個人大約得刨了我家的祖墳、問出祖宗八代來才肯罷休。

我如此一說,寒融立刻撇嘴,對三齋齋長閻興說:“我跟你說還不信,怎麽樣?就是這麽回事!”

我也不管別人說什麽,反正今天的主題不是要揪我的小辮子,而是要討論學堂今後的活動事項,我清了清嗓子,問周夫子:“祝夫子說由我來協助周夫子策劃、制定各類活動內容,今天的討論是不是關於這些的?”

周夫子略微點下頭,“錦心說的沒錯,剛才我也把學堂的安排都給你們講了,接下來我們就來共同討論和制定出具體的活動內容和規則方法,然後,你們五個齋舍再下去單獨準備。”說罷,他沖著坐在周圍的五個齋長道:“你們都先安靜坐好,聽常錦心說幾句。這件事是他提議的,我們聽聽他的想法!”

見周夫子讓我當眾發言,我也不推辭,站起來環顧左右一圈。從幾雙眼睛裏看到了不同的內容,有懷疑、有欣賞、有不屑、有鄙夷,還有漫不經心。

祝經綸跟我說了昭通書院的挑戰一事,我相信周夫子應該知道此事,但這幾位齋長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我略作思考,便開了口:“我相信諸位,不僅是諸位,也包括學堂內的百名學子都是沖著敏齋學堂的名聲和祝夫子這個人才走進敏齋學堂的。但是,祝夫子剛剛與我談到,他辦學之初衷是為脫去先前那些僵硬、陳腐的朝堂選拔制度,讓天下學子能從學堂內學到不一樣的東西,不光是報效國家、光宗耀祖,還有更重要的東西——提高我們自身的修為和能力。學堂不是制造書呆子、筆桿子的地方,而是磨練身體、開闊視野、鍛煉思維的地方。當然,皇上有心從全國的書院內選拔優秀學子這也是好事,有心為國效力的人可以達成心願。但,這絕不是我們學堂的目的。可能有人問,我說這麽多到底在講什麽?其實,我想講的就是:一,學堂不是朝堂,不要憑家族勢力、財富在此炫耀,我很討厭這樣的學子;二,學堂搞活動競賽制就是要選拔出優秀的學子來,以便參與到將來更激烈、更廣闊、更有挑戰的競爭中。大家可能聽說過敏齋學堂與昭通皇家書院的那次比試,明年一月,我們還會和昭通書院有一個比試,這次比試將由皇帝親自坐鎮裁判,所以,我們要制定的這一系列的選拔比賽就是要為明年的皇城大賽熱身!大家都聽明白了吧?”

我說完,見周圍的幾人個個屏氣凝神、大氣不出的看著我,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我這人就有一點不好,只要一激動就愛順口往外迸詞。我趕緊問周夫子:“夫子,錦心可有說的不對之處?”

周夫子立刻搖頭,“沒有,沒有!你說的很好,完全會意了祝夫子的思想。昭通書院之事,祝夫子還沒跟我提及,沒想到卻先告訴了你,不過,這也沒關系,反正早晚大家都是要知道的。好了,既然錦心已經說明白了,你們大家有什麽想法和意見不妨暢所欲言。”

我心中得意,略側著身對著坐在對面的幾人。

五個齋長立刻開始了激烈的討論,先是談到了昭通皇家書院如何如何厲害,裏面就讀的學子如何如何有權勢,然後又說到會有什麽樣的項目出現,太子會不會參加,隨後又說到敏齋學堂內有哪些優秀的學子可能被選中等等。大家七嘴八舌討論了半天,就是沒說到如何在學堂內開辦活動,怎樣科學、合理地選出優秀人才。

所有人註意力都被吸引到昭通書院四個字上了,我這一嘴快不要緊,結果提前洩露此事,弄得此次學堂的重大會議嚴重地跑了題。

司馬晦不像其他幾人,他一直半低著頭,偶爾擡眼看看我,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卻是一句話也沒和旁邊的梁山荇搭。

討論半天也沒個頭緒,最後,周夫子讓大家把關於學堂活動的具體想法寫在紙上供參考,於是,每人一支毛筆,各自拿了紙張趴在桌椅或墻壁上默寫出來。

會議開了有一個多時辰,天色已經晚了,周夫子把大家手裏的建議收起來,又看了看外邊的天色,揮手散會。

幾個齋長都出去了,我卻沒走,等到屋裏沒人了,我才拿著手裏的白紙對周夫子言道:“以後,我就協助夫子制定和規劃這些事情,夫子有事可以隨時到祝夫子那裏去找我。”

周夫子笑著點點頭,誇讚我說:“祝夫子果然慧眼識人哪!你先坐下,我們來整理下剛才幾位齋長的意見吧!”

我一張張地拿起那些寫滿字的紙張,出聲朗讀上面的內容,周夫子則把其中可以選取的科學、合理建議謄寫到另一本冊子上。

看來看去也沒什麽新鮮的建議,無外乎都是聯對子、即興賦詩、限時命題寫作,或者書法、畫技、歌藝、琴藝等等常規內容。

古代的學子果然沒什麽太新鮮的玩意,都是別人玩剩下的東西。

最後一張署名是司馬晦,上面的字數極少,只寫了一行字:以齋為組,對抗賽制,適合任何項目。

我拿起來給周夫子看,周夫子看完點頭道:“建議不錯!我們與昭通是對抗賽,那在學堂內也要搞對抗賽,的確可行!”

隨周夫子整理完這些建議,我又與周夫子談了一些暫時想到的內容,周夫子聽得頻頻點頭。等我從周夫子的房舍出來的時候,天色更黑了,我心道不好:這時候,餐廳內已經人去屋空,大約連門都鎖了,弄不好今日要餓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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